永远的妮娜 | 永远的妮娜恐怖吗

网友547202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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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的少女

嘉莉是我的妹妹的名字,她是我们三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她在十一岁之前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生活的。

我们从小就和父母住在一个叫红叶的小镇上,那是个地势平坦的地方,有大片宽阔的草场和土地。总之,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嘉莉和我们一样都是在那里长大的。不像别的兄弟姐妹那样,由于我们年龄都只相差一岁左右,所以我们从小就亲密无间,童年时期我们常在邻居霍林叔叔的橘子园里嬉戏。但她与我的另一个活泼快乐的妹妹茜茜相比,她显得更加深沉,与直接坦率的我相比,她又显得更加隐忍。但她绝不是那种沉默寡言思想复杂且行为古怪的孩子,她绝对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孩子。还有一点她与我和茜茜不一样,她比我们都更加漂亮,这一点是小镇上的人都知道的。

嘉莉不喜欢像茜茜那样跟母亲学钢琴,也不像我那么对绘画着迷。那时候,每夜总会听见茜茜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弹奏钢琴的声音,而我则在房间点着蜡烛在画布上描绘着红叶河两岸的风景。嘉莉在干什么,我则完全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我在嘉莉的房间发现了许多她画的马。我还记得那是一匹高大矫健的栗色马。所有的画都是同一匹马,它四肢矫健,明亮的双眼闪烁着光芒,额头处有一块白色的毛发了,是一个奇异的标志。我无比吃惊,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那匹马是有生命的,它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奔跑着,跳跃着.....

不仅如此,我很快发现了一幅画在墙上的巨大的画。那是正对着窗户的那面墙,它原本被一张白色的布遮盖住。画中是嘉莉骑着那匹栗色马,站立在红叶的土地上,后面是无边无际的草场和森林,红叶河的水静静流过。她是如此的美丽,骄傲,孤独。

我激动地下楼告诉母亲嘉莉其实是个绘画天才,“她画有很多栩栩如生的马儿......还有,她还在墙上画了一幅很大的画。”然而,母亲却没有对这件事表现出我想象中的惊讶。她擦着盘子,“是吗?......就算是这样,妮娜,你最好不要以为她是和你一样脸和衣服都沾满颜料的肮脏小鬼。”她甚至没有去嘉莉的房间看一看的想法。

“妮娜,别整天画那些画,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到橘子园去,茜茜和嘉莉在帮霍林叔叔收橘子。今年的收成似乎还不错。”母亲是这样说的。
在嘉莉十岁生日那天,她提出想要拥有一匹马儿。我和茜茜都 十分惊讶。

父亲却说,“哦,宝贝。我们家可不需要一匹马儿。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的话,我倒可以考虑为你做一匹木马。”我们大家都笑了。

嘉莉摇摇头,“父亲,我可不需要一匹那样的马。”
直到那一天,那件事发生了。有一匹马儿,穿过小镇的街道,来到了我们的庭院。

嘉莉听到声音,兴奋地冲出屋子,我和茜茜也跟着跑了出去。

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一匹栗色马正站立在我们的庭院中央,额头上的那块白色标志异常明显。它十分安静地看着我们。而我一眼便看出来了——这就是嘉莉画里的马儿。

这时,我和茜茜看见嘉莉正跑下台阶,走向那匹栗色马。“嘉莉,不要过去。”我大喊。但她并没有停下来。父亲和母亲赶紧跑出来。

“嘉莉,”父亲焦急地叫她的名字。紧接着我们看见嘉莉一跃跳上那匹栗色马,调转马头,飞奔出了庭院,沿着道路越跑越远。

“她真是个天生的骑手,也许我们应早些送她一匹马儿。”母亲说。父亲却大发雷霆,“你怎么会这样想,她还那么小,她会摔断脖子的。”
然而,嘉莉并没有摔断脖子。事实上,她再也没有回来。

起初,我们都以为他不一会儿就会回来的,然而,直到吃饭,她也没有回来。父亲再也坐不住,沿着她消失的道路去寻找。
有人说看见嘉莉骑马穿过街道,一直跑到带有风车的磨坊那边。

也有人说看见她骑马飞奔在草场上。

还有人说她沿着红叶河一直骑到森林里面

更有人说亲眼看见她骑着那匹栗色马穿过了红叶河。不过,这种说法没人相信,人们笑着说,“如果她真地骑马穿过了河的话,你是绝对看不到她的。”大家都知道那河有多深。

父亲疯了似地到处找她。不过,按照人们的说法,她已经骑马穿过了整个小镇。

快到晚上嘉莉都没有回家,父亲也没有找到她。镇上的人也都帮着父亲寻找,他们到夜晚还拿着火把沿着红叶河的岸边走过......
但事实上,他们都没有看见嘉莉。

有人说她骑马沿着河岸离开了小镇。

也有人说她骑着马冲进了河里,淹死在里面了。

还有人说她可能在某个地方被摔下吗。毕竟她才十一岁,即使是大人也难免不被摔下来。

更有人说那匹马是地狱来的鬼马,已经带着她永远地离开了。
父亲彻底崩溃了,母亲也担忧得流着泪。她坐在钢琴旁,不说一句话。茜茜哭了,她问我嘉莉会不会已经死了。我怎么会知道呢?我那时还只不过是和她一般大的孩子。但我看见平时那么快乐的茜茜在哭泣,竟是那么难过。
附近的镇上都没有发现去了一个骑马的少女。嘉莉到底去了哪儿呢?

然而,嘉莉的尸体也没有被发现。

他们划着船沿着红叶河寻找。

他们在河里打捞。

他们在河边呼喊。

但一切都是徒劳。嘉莉就是没有再出现。
三天过去了,事情没有一点进展。或许是由于嘉莉的尸体没有被找到,或许是其他原因。父亲始终相信嘉莉还在小镇上,她并没有离开。

他独自做了许多木牌,在上面写着“回家吧,嘉莉”几个字,再把木牌插到小镇的各个地方。道路上,草场,河的两岸,森林里都被父亲插上了这样的木牌。

父亲说她只是在家里待太久了,想出去走走,看到木牌后就会回来的。

母亲对父亲的做法什么也没说,她似乎也相信嘉莉还在小镇上。茜茜还会不时的哭,她哭得那么伤心。
镇上的人都试图告诉父亲嘉莉永远地离开了。但父亲却不怎么想。大家都在私下议论着这件离奇的事,为嘉莉的不幸感到惋惜。

但是后来,人们又大多相信嘉莉还活着。事情是这样的:

刚开始的时候,有人说看见嘉莉骑着马回来了,就在红叶河的岸边。人们跑到岸边去,根本没有嘉莉的影子。居然有人敢拿这件事开玩笑,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又是几十天,又有人说看见嘉莉骑马在草场上跑来跑去,但结果同样令人失望。

之后的一段日子,一会儿有人说她在磨坊,一会儿又有人说她在小镇的街道上飞奔而过。

结果,小镇上的人几乎都看见过嘉莉,还有它的马儿。他们互相谈论当时的情形。父亲高兴地说,“看,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事的,她会回来的。”

但我们都知道,他并没有再见过嘉莉。
镇上的人认为嘉莉疯了,或者我们做了什么十分亏欠她的事,让她不想再回家。但事实是我们没有。在她离开那天,我还看见她在茜茜床上嬉闹。也有人说,那匹马一定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让她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此后的一段时间,嘉莉依旧没有回家。但这件事似乎总算是平息了下来。说看见嘉莉的人渐渐少了,大家都在避免议论这件事。

父母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似乎是由于知道了嘉莉还活着。茜茜又继续在有月光的夜晚弹奏曲子,我却想借着蜡烛微弱的光画出嘉莉和我们在一起时的情形。她是那么可爱,那么纯真,善良。
一年后,一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那天清晨,母亲的尸体在河里被发现了。我看见父亲抱着母亲跪在近岸的河水里。他一直沉默着,没有我想象中声嘶力竭地大哭大闹,没有流泪,甚至脸上一丝悲伤的神色都没有。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母亲,吻她湿润的头发。镇上的人都站立在他周围,他们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我没哭,茜茜也没有。我踩着冰冽的河水走到父亲身旁,看见母亲闭着双眼,脸色苍白,一些湿润的发丝贴着面颊。她依旧很美丽,同很多年前一样。即使父亲没有任何的神色,没有任何话语,我也知道,跪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心已经死了,如同母亲的灵魂也不在她身体里一样。

“父亲,带母亲回家吧。”许久,我才说出这句话。

他依旧沉默。不一会儿,他抱着母亲站起来,向岸上走去。我拉着茜茜的手跟在他身后。

镇上的人为他让出一条道来。他们也跟着父亲朝岸上走去......

翌日清晨,万物都还在沉睡的时候,天空像一张黑色的网,一轮微弱的圆月挂在它之下。红叶河的河面倒映着明亮的火光。我们将母亲葬在河边一棵樱花树下,人们拿着火把站在河岸边为她送行。

正当茜茜走上前去吻母亲的棺木时,一阵马的嘶鸣声在我们身后响起,那声音在这浓浓的夜色中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转过身向河的对岸看去。所有的火光都映在着漆黑的河面,这些无数的细小光芒穿过升着雾气额河面。熊熊燃烧的火把似乎将红叶河点燃......所有人都看见,河的另一岸的森林下,有人骑着马立在那里。

虽然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没有人不认为那就是嘉莉。父亲更是冲到河里,朝对岸大喊“嘉莉,嘉莉......”他的声音掠过河面,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回荡......

没有人回应......

他继续疯了似地大喊,“嘉莉......”

没有人回应。那个人影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

“你母亲死了 ,你怎么都不回来?”他发疯似的想往河心走。

我和茜茜冲到河里,拉住了他。

这时,那匹马掉头消失在了黑色的森林里......无声无息。所有人都看见了,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父亲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地说,“是嘉莉,你看见了吗?是嘉莉......”

“是的,是嘉莉,父亲。”我回答。
母亲死后,父亲再也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他变得沉默,变得不关心其他人。他的心已经麻木。我看得出来,生活对于他的全部意义都随母亲一起离开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对母亲的爱如此之深。

但一向不去河边的母亲为何会淹死在河里,没有人知道答案。包括父亲。

有人说她对生活无望了,所以想要离开。但我和茜茜都明白,不是这样的。

更多的人选择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曾经欢快的家已经不在,日子依旧再在继续着。茜茜偶尔会弹奏些以往母亲常弹得曲子,我总听得泪流满面。我相信父亲亦是如此。

我和茜茜渐渐长大,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但嘉莉一直没回来。等我长到十七岁,也就是茜茜十六岁的时候,父亲就不得不躺在床上了。他异常憔悴,尽管那时他还十分年轻。我们都知道是母亲离开的缘故。

在一个肆虐的暴风雨夜,父亲把我和茜茜叫到床边。他握住我和茜茜的手,缓慢地说:“在你们母亲死后生活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我坚信嘉莉会回来,才活到今天。现在我想去找你们母亲了。”

“不会的,父亲......”茜茜流着泪。

“茜茜,不可以悲伤。”他看着茜茜的眼睛......而我却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茜茜,不可以悲伤......”
次日,我们在霍林叔叔的橘园里发现了父亲,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经过一夜暴风雨的洗礼,许多还未成熟的橘子被打落下来。青色的果实满园都是......

父亲身上湿透了,还夹杂着许多被风刮落的树叶。那晚下着如此大的雨,父亲跑到橘园里做什么,没人知道答案。

父亲死了。嘉莉依旧没回来。

我们把他葬在母亲旁边。我和茜茜都知道,从此之后我们便成了孤儿,尽管霍林叔叔说会照顾我们。
又过了一年,茜茜离开了家,她结婚了。尽管当时她只有十七岁,但我想她只是为了逃离这里,逃离这噩梦般的生活。

我还记得她在红叶的最后一晚,我和她相拥而睡。黑暗中我紧紧抱着她,我感觉到她在颤抖。

“茜茜,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我们就仅剩彼此了。我真地不想你离开我。”我这样告诉她。

她握住我的手,“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们是不会真正分开的。有什么东西将我们彼此跳动的心脏联系在一起,你感受到了吗?无论我们相隔多远,它都将一直存在。它传达着思恋,并告诉我们被彼此爱着,牵挂着,担忧着,我们便不会孤单。就像现在,我爱你,妮娜......”

“我也爱你,茜茜。”我亲吻她的额头。

那晚我一直睁着眼,一想到这偌大的房子里即将只剩我一人,一想到再也不能在夜晚听到茜茜的琴音,我就感到无比的悲伤。

第二天,她与霍林叔叔告别后,就离开了红叶镇。
一个月后,我也与霍林叔叔告别了。不为什么,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牵挂的东西了。

我准备去很多的地方。当离开红叶的火车在这片土地上飞驰时,我透过窗户看见了嘉莉。在不远处的平原上,她骑着那匹栗色马跟着火车一起飞奔。她齐肩的棕色头发随风剧烈地乱舞。我看见她起舞的衣裙,让我想起那些穿越黑夜的百灵。

我打开窗户,大声地向外呼喊她的名字。尽管我的声音被火车的轰隆声和呼啸的风声所淹没,我还是一直喊。

嘉莉没有向我这边看一眼,她只是专心骑着她心爱的马儿。

但她一定看见我了,我深信。

后来她消失在远方,正如她突然出现一般。

茜茜离开时有没有遇见嘉莉,我不得而知......
两年后的一个冬天,我收到一封从红叶寄来的信,才知道茜茜死了。信未看完,我早已泪流不止。

原来一开始茜茜的丈夫就只是为了她的容貌才娶她。他一点也不爱她。婚后茜茜常常被毒打。她多次写信到家都没有收到回信。两天前她醉酒的丈夫失手把她打死了,再从楼顶跳了下去......

“我们是不会真正分开的,妮娜......”

我回想起茜茜最后对我说过的话,匆匆赶回家,到红叶也是深夜。茜茜已经被送回来了,棺木就停放在原来的院子里。镇上的人站满了整个院子。

我走进去,推开棺木。茜茜平静地躺在里面,穿着单薄的白色连衣裙。脸上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父亲怀里的母亲。我将她抱起来,她瘦了许多,很轻。我把她抱回了房间,让她躺在曾经的床上。

庭院里的人很快散去。我坐在茜茜身旁,桌上放着刚从信箱中取出来的一些信件。我打开其中一封:

“妮娜,

我不知道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说你还没有收到我的信,我一直没有收到任何回信。我很不好,生一场大病,虚弱不堪。我一点也不想留在此地了,我想要回家。你快来接我回红叶吧。我很害怕,你感受到了吗?如果你再不来我会死的。

茜茜”
我放下信,心脏仿佛被人用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将我们彼此的心脏联系在一起,你感受到了吗?”

我握住她的手,将它放到唇边,冰冷的触感让我心生绝望。

“无论我们相隔多远,它都将一直存在。它传达着思念,并告诉我们被彼此爱着,牵挂着,担忧着......”

抱歉,茜茜,我感受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就像你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已经把我们之间的那种联系切断一样,只留下一些记忆的残片还在这黑夜里飞舞,碰撞,并产生回想......

“我们便不会孤单......”
“茜茜,不可以悲伤。”

“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

“我也爱你......”
已是深夜,我依旧待在这黑暗的屋子里。往日里那些回忆不断浮现,我的记忆有些混乱了。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所有这些事都串联在了一起。脑海中的那些画面一幅幅地在回放。我仿佛突然明白了所有一系列事件的关联。就像看到了过去的事怎样一件件相互影响,相互连接在一起,以及在未来会发生的事。

我看到了我和茜茜还有嘉莉在橘园里嬉戏,茜茜在月光下弹琴,嘉莉骑上马离开家......

我看到了父亲抱着母亲跪在河里,另一岸骑在马上的人,倒在橘园里的父亲......

我还看到了我和茜茜在黑暗中紧紧相拥,骑马追逐火车的人,躺在棺木里的茜茜......

我看到了嘉莉藏起来的那些画,我看到了那匹栗色马,我甚至看到了嘉莉骑着那匹栗色马正穿过小镇的街道回家来......

我的头剧烈地疼起来,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阵马的嘶鸣。那令人恐惧的声音划破死寂漆黑的长空,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匆忙地跑下楼,打开门——

嘉莉骑着那匹高大的浑身漆黑的马儿站在庭院里。只有微弱的月色,看不见她的脸。她就那样立在那里,仅在离我仅有十几米的地方。我仿佛听到了那匹马有节奏的喘息,让人感觉她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我走下台阶,喊道,“嘉莉,”

她没有回答。

我又喊了一声,只喊出第一个字便停住了。我的内心莫名地战栗起来,我无法呼吸,全身被突然而来的恐惧侵占。在那一瞬,所有的事再一次在我脑海中一一浮现。我想起父母、茜茜离奇,甚至诡异的死。

我感到恐惧,只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我的妹妹,嘉莉,太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了......

我发疯似地往回跑,还险些跌倒。我跑进屋,关上门,再找来一把斧头握在手里。我背靠着门,暗暗发誓,不管是谁要进来,我定会劈死她。

我呼吸急促,心脏在跳个不停。许久,我从屋内听见她骑马远去的声音。

嘉莉为什么要将那些画藏起来呢?她到底想掩盖什么?

......

我提着斧头冲上楼去。茜茜依旧平静地躺在床上。我跑到嘉莉的房间,把那些画找出来统统撕碎再烧掉。然后我转过身,看见墙上的那幅画。它依然在那里,同很多年前一样。我走过去,抡起斧头砸上去......

如果这是梦的话,请让我赶快醒来,我要茜茜还有父母全部回来。

我一次又一次抡起斧头,恐惧使我力大无比,破碎的残片伴随着尘埃降落在地板,直到最后,整个墙面已经残破不堪。

完成这一切之后,我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我哭了许久许久,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做出如此过分的事,要是父亲看到嘉莉回来的话,该会有多高兴啊!
清晨,我和镇上的人一起将茜茜葬在父母旁边。那样的话,她们又能在一起了吧。

“妮娜,我们是不会真正分开的......”

“茜茜,不可以悲伤。”

“我们便不会再孤单...”

“我也爱你......”

而我总算明白——死只是生的另一种延续。
之后,镇上的人一一与我道别。霍林叔叔到我家帮我打扫房子,我又住回到了原来的家里。

我把原来的大厅改成了绘画教室,教镇上的孩子们画画。我在想如果茜茜在的话,还可以教他们弹琴。

但是,嘉莉一直没再回来。镇上的人也再没有见过她。
后记:高考后我回到家,在房间的一个角落突然发现了这篇很多年前写下的疯狂幻想曲。笔法还很稚嫩,写作也完全没有章法,但我没有作一点的改动就把它放在这里,仅仅是想作一点纪念。这些年想写什么东西都是用笔写在纸上,也没有整理过,更不用说用电脑打出来,所以稿纸垃圾般装了一大箱。高考过后我到处流浪,忘了把它们从宿舍搬回家,当我再次回到宿舍时,却被告知已经全被当垃圾处理了......那一刻的心情,我也不想多说。所以当我回到家,再次看到这些小时候的笔迹,仿佛就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过去的记忆渐渐浮现,久久不能平静。所以,如果你想问我这个故事到底想表达什么,我很抱歉,恐怕我已经不能再回答了。又或许你已经找到答案了,谁知道呢。

永远的妮娜 | 永远的妮娜恐怖吗

从《少年少女》到《星屑与妮娜》:深陷在日与夜的迷思(missing)中_百度...

福岛聪的《星屑与妮娜》,应当是其最有名的一部杰作。这部漫画无论是从人物形象的设定,分镜画面的描绘、还是叙事氛围的营造上,都迥异于诸如《超异能猎杀》、《虎鹈之城》等早期作品,曾经在那些作品中所深深弥漫的晦暗、阴郁、病态、甚至邪恶的气息,于《星屑与妮娜》中都一扫而空、消失不见,代之以极为欢快从容的基调、极富心理色彩的视觉体验,使人为之眼前一亮。而他的另一部作品《少年少女》,恰好介于其间,全书四册共计28个短篇,题材丰富多样,篇幅长短不一,有的章节独立成篇、前后无关;有的章节中的人物会重复出现,却每次上演的都是全新的故事;而有的看似完结,可又在后面连接上之前的剧情继续发展,就像是一座座兀自耸立的高峰,放眼望去,竟形成连绵不绝的山脉。故当将这28个短篇聚合在一起,勾连成一个整体,则使得效果遽然增加,不但主题命意涉及的幅面之广,难以使人一窥究竟,且立意的多样、深刻,又往往让读者不容易准确地把握当中的内涵,从而对于《少年少女》,这样一部深具复杂性的作品,仍旧认识的不够透彻和全面。

再就是,称《少年少女》恰好介于早期作品与《星屑与妮娜》之间,也正是明确了其承下启下的过渡意义。在《少年少女》中,过去那种压抑晦涩的叙事风格依然大量存在,但可喜的是也出现了像《触发》、《大车轮》、《大海》这样轻松幽默的胚芽,仿佛预示着不久后《星屑与妮娜》的诞生。所以,《少年少女》作为孕育《星屑与妮娜》这个胚胎的母体,自然更为丰盈而辽阔,而《星屑与妮娜》既然是《少年少女》的继承和演进,显然更加纯粹,更为生气盎然、绚丽多彩。正是二者这种微妙的紧密联系,决定了于某些精神层面本质上的共通之处,所以本文试图将两部作品放到一起展开论述,统一与分歧相互对照,力求从三个方面深入分析作品想要表达的内在含义,挖掘出作者本人隐藏在作品背后的人生观、世界观、甚至宇宙观。

青春的迷思

《少年少女》,正如其名,讲述的故事都与少年少女有关,即便某些篇目中并非主角,但都会有少年男女,或单独、或一起、或以机器人小孩的形象出现,这种现象延伸到《星屑与妮娜》中,亦是如此。星屑、尼娜、太平、路易、波波、皮皮,除了机器人星屑是永久的男孩模样,其他角色无不是在少年少女的年华暂时作为这部作品各个阶段的主角,而一旦长大,则退居其次,成为往昔的回忆,沦为众多配角之一。

故我们可以看出,福岛聪是一位特别钟意于年轻人的漫画家,在他的作品中总是洋溢着独特的青春气息,他常常关注于不同个体的少年少女,将他们在青春阶段的各种面貌,不管是轻松愉快的天真浪漫,还是懵懂多疑的郁郁寡欢,充满幻想怀抱希望积极的面对人生,还是自暴自弃迷失目标的无所适从,都通过他神奇的画笔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故当我们走进福岛聪的作品,就像是走入青春的迷宫。正如翻开《少年少女》第一卷那新颖的开篇——以漫画形式展开目录,描绘了三个男孩发现树林中废弃的房屋,他们冒险进到其中,屋内凌乱丢置的物品,谜样微笑的玩偶,无形中都产生一种诡异莫测的幽然气氛,而男孩们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步步深入,随着这个过程每个篇目的名称逐一闪现,仿佛一种运用蒙太奇技法的电影视角。最终在一扇微微张开的门前,面对门后黑暗未知的状况,男孩们勇敢地走入,从而 “触发” 了全书第一个篇章,带领读者一同步入《少年少女》的故事之中。这个开头与大友克洋的动画电影《short peace》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short peace》中,上来也是一个玩着捉迷藏的小女孩,偶然间开启了一扇陌生的大门,从而进入了奇妙变幻、光怪陆离的世界,暗示着电影后续精彩的展开。

(注:本文中图片阅读顺序从左至右)

在《少年少女》中福岛聪为我们打造的迷宫虽然千奇百怪、纷繁芜杂,表达的意象彼此缠绕盘桓、相互交融,但这些关于青春的故事并非没有规律可循,我们可以概括性的将其大约分成两类:

阳光下的故事与月光下的故事

阳光下的故事,就像是被阳光温暖照耀下所滋养的万物,象征着光明、生机、美好、温馨、希望、纯洁、爱情、轻松、幽默等一切积极的意义。比如本部作品中最长的故事,是用《触发》(册1头)、《错综》(册1尾)、《微睡》(册2尾)、《恍惚》(册3尾)、《希望》(册4尾)五个短篇连结而成,描写了男主五郎和女主良子奇妙的缘分,从五郎偶然间目睹良子失手导致哥哥的意外死亡肇始,进而良子天真地认为通过与五郎结婚生小孩来弥补自己的过错,“触发” 了两人结缘,到《错综》中少年男女情意的彼此猜测与互相试探,再到后来良子面对学长的追求和五郎哥哥之死的心结,感情一度如 “微睡” 之际般的 “恍惚” 与动摇,终至笃定信念做出抉择,在搬家离别的最后关头两人立下爱的约定,将 “希望” 交予未来。这犹如洼之内英策和安达充笔下常有的纯爱故事,福岛聪将之贯穿《少年少女》始终,无形中反映出了他为作品奠定的基调和其风格的转变。

同样类型的还有短篇《大车轮》(册1)与《大海》(册2),都是放在战争的背景下,貌似应为严肃的题材,却实际上截然相反,《大车轮》偏重于荒诞幽默,描绘了一对青梅竹马的少年男女被意外裹挟在一场战斗中发生的搞笑趣事,而《大海》偏重于纯洁浪漫,讲述了本应为军舰上杂役的少年,受到异国女孩的感染与吸引,最终抛弃战争杀戮的无谓生活,奔向大海,拥抱爱情的传奇故事。但不管怎样,只要将少年少女的形象设定置身于这样的背景之中,都会不经意间渗透进青春的气息,消解了战争中原有的冰冷与肃杀。阅读这样的故事,就像沐浴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暖意融融、趣味横生。

而月光下的故事,自然与黑暗、衰败、混乱、绝望、肉欲、麻木、迷离、忧郁等联系起来,展现了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关于青春的那些令人感到阴冷的、残酷的、叹息的、颇具现实意义的另外一面。比如短篇《OPEN THE DOOR》(册1),是全部28篇中最为灰暗的一篇。当中的男女主人公无所事事,虚度着青春的时光,麻木的释放着身体的欲望,甚至为了在无聊的生活中找寻一点点乐趣,就视生命如儿戏,当作游戏的筹码。整个故事都深深的沉浸在一股虚无、荒谬、迷惑不安的气氛当中,可在这表象的背后,福岛聪为我们揭示的则是男主身患精神疾病,男女主都缺失父母关爱的沉重现实,如果说他们就像父母负重前行的累赘而被弃之不顾,又何怪他们如野猫野狗、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肮脏的街头?结局女主将开瓶器(女主喜欢吃水果罐头)狠狠掷向驶来的列车,无畏的站在车头前方的一幕,正是以死的方式对冷漠的人间、不再留恋的现世猛烈地回击,面对巨大的痛苦与将至的死亡,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又如《他们》(册2)一篇中,作为一名普通少年的男主日常里被心仪的女孩无视,被同学刁难,略显懦弱与胆小的他不堪其辱,在一次过激的反抗中差点杀人;《忧郁与蔷薇》(册4)中,女孩夏目是一名忧郁症的病患,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却对无论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所以在她眼中,天生性格开朗有点大条的闺蜜就像是吵闹的呆瓜,甚至让她感到厌烦。如果说《他们》中,男主因为遭受欺侮的经历传递出的是某种莫名的无奈与愤怒,那么在《忧郁与蔷薇》中,患病的女主则由于对何事都积极不起来的无关痛痒呈现着一种无力的麻木与冷漠,但他们都因为缺乏真正意义上的沟通(《他们》男主与母亲欠缺心灵上的交流,《忧郁与蔷薇》女主自我封闭、与世隔绝),故而全部暗藏着深深的寂寞与空虚。

而篇章《回忆之夏》(册2),则为读者展现了月光下故事中最迷离的一夜。云淡风轻、皓月当空,无人的校园中,一边是少年少女青春的激情碰撞,一边又是暴徒与警察之间激烈的殊死搏斗,在几乎同一时刻,生与死、温柔与暴力、缠绵与杀戮、欲望与毁灭同时存在,而濒死的暴徒摘下头盔露出婴儿面容的一刻,直好像李碧华笔下那些谜一样的夜晚,幽僻怪异、吊诡惊心,却又算不上恐怖,而是更近于一种迷离的沉醉,浓浓的散发着 “诡异的浪漫” 气息。

而如果说《OPEN THE DOOR》过于表现了暗夜中涌动的绝望,那么其他篇章就像是如霜的月光,相对柔和、清朗了许多。《他们》中男主错愕于自己杀人未遂的经历而开始进行反思,他选择外出旅行寻找生命的意义,并最终在旅途中成功化解了戾气,萌发出了对于自我未来的期许。《忧郁与蔷薇》的最后,夏目跟随闺蜜天马行空的引领,两个人赤身裸体进入蔷薇的隧道,仿佛摆脱病痛的折磨、卸下遇到什么事总是追问意义的负累,无视他人的眼光,只要开心就好,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回忆之夏》结尾,男女主二人关于怀孕的讨论,仿佛也是孕育着生命与希望的暗示。

所以,由上我们可以看出,除了《OPEN THE DOOR》仍是早期晦涩的叙事风格,其他篇章明显具有更多的过渡色彩,在这些篇章中起初也好像陷于一种极度压抑郁闷无法摆脱的困境,但最后总能化悲为喜、转危为安,这就是福岛聪为我们设计的关于《少年少女》这座青春迷宫的出口。《忧郁与蔷薇》中 “蔷薇的隧道” 正是 “迷宫出口”的象征,而女孩们一丝不挂、毫不在意的走入其中,代表着作者最终将年轻人还原成了本应有的状态,轻松的,快乐的,无牵无挂,无惧无悔,像是一丝曙光照进现实,使角色们彻底从阴影中走出,敞开心扉,拥抱未来,告别月光的下的故事,走向阳光下的故事。进而也从作品想要传达的内涵这个角度,都昭示着《星屑与尼娜》必然会诞生的趋向性。

故而当《星屑与妮娜》“出生” 的时候,它展现给我们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阳光下的故事,而且是在盛夏时节骄阳地照耀下,极富明媚绚丽的色彩(就像书的封面)、洋溢着极为生机勃勃的气息,两个拟人化的太阳和月亮(两个老B)如果代表永恒的时空,那么在这永恒的时空中,由一对对少年少女轮番上演的 “爱的追寻” 的一幕幕,又仿佛目不暇接地欣赏一场场关于青春和爱情既童话又浪漫的舞台剧,读者从《少年少女》的青春迷宫中刚刚走出,转身又进入《星屑与妮娜》的青春剧场。但不管福岛聪为我们搭建的是青春的迷宫,还是青春的剧场,读者身处其中,时而如坠雾里,时而如上云间,他将青春的百态呈现在眼前,不停地轮转,让读者左进右出不得其解,前瞻后顾意乱情迷,深陷在光与影的婆娑、日与夜的迷思中。

今昔的怅恨

如果说《少年少女》中的大部分短篇,都是 “现在时” 下发生的故事,那么不同于此,还有一部分作品则会使读者感受到 “今” 与 “昔” 之强烈对比。福岛聪通过描绘角色们 “过去” 与 “现在” 截然不同的人生状态,体现着时间长河不停流淌、青春年华一去不复的无情现实,而在这之中所深深传递出的,则是作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的不胜感慨与怅惘。特别是在《星屑与妮娜》中,太平与尼娜、路易与波波、“将棋少年” 与 “高岭之花” 等等,不同CP不同角色在当下所呈现的各种经历,放在日与月无尽的更替变换中,转眼间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倏忽而过,多少美好成为回忆,多少青春变成枯冢,福岛聪为我们讲述的故事,既温暖又冷酷,而这种冷暖,在他的笔下,举手翻覆,驾驭得游刃有余,无不都体现了作者具有极强的时空意识和宇宙意识。

阅读福岛聪这些 “今昔之比” 题材的作品,又不由得使人联想到白先勇先生的短篇小说集《台北人》,虽然其还远远赶不上《台北人》中所蕴含的深远与广阔,但正因为都是关于 “永恒时间与人类短暂生命之间的矛盾” 这一终极严肃命题的探索,使得漫画——这样一门仍被许多人认为低龄、幼稚等各种偏见的艺术形式,有机会触及到经典的文学,福岛聪的作品为漫画与文学之间提供了一次相互借鉴、互相映照难得的机遇,他的作品中所传达出的独特的艺术品味,既可以说是将《台北人》中的故事绘制成了漫画的形式予以呈现,又可以看成在一部漫画中通过作者过人的笔触、巧妙的分镜、深刻的对话等升华出了某种文学性的内涵。

故我们可以模仿欧阳子女士关于《台北人》中人物的分类方式,将《少年少女》与《星屑与尼娜》中的某些角色也分成三类:

一、完全或者几乎完全活在 “过去” 的人。

比如短篇《伦子,再次登台》(册2)中,曾经孩童阶段的男主对当时最火热的偶像歌手伦子心怀爱慕,可伦子却突然感染了一种不知名的病毒,不得不中断演唱事业,身为医生的男主父亲也束手无策,只好采取冷冻的方式保留住伦子年轻的面容与生命。而往昔的那些回忆——伦子最美丽活跃的过往、面对事业戛然而止时的不甘与抗争、父亲无法医治伦子的无奈与遗恨等等,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所以他背负两代人的志愿,一生只为研制出疫苗,医治好伦子,使伦子重现舞台上的风光。

短篇《大自在》(册3)中,男主是一名酷爱飞机的德国少年,他深陷在小时候目睹父亲驾驶战机 “翔燕” 超音速飞行的经历中不能自拔,长大后只身来到美国的博物馆,只为再一次登上已成古董的 “翔燕”,重现父亲超音速式的辉煌。
短篇《罗莉塔》(册4),很明显取意于纳博科夫的经典小说《LolITa》,讲述一个养老院垂暮等死的老人,在巨大的寂寞与孤独中对于往昔的怀念,他偶然间遇到来看望亲人的女孩,竟与他曾经的初恋情人一模一样,即认定女孩是初恋情人的转世,从而蠢蠢欲动、心生妄念。

由上面我们看出,这些作品中的角色都是肉身喘息在当下,但灵魂徜徉在过去的人。而正因为他们的 “精神” 已经从现实中抽离,活在过去,所以导致他们于真实的生活中 “周围的消失”。譬如《伦子,再次登台》中男主的心愿只是为了伦子的复活,他研究治疗病毒的药物,并非要普度众生,因此他才能冲别人说着 “你即使得病死掉,也不会对世界造成任何影响,因为你根本没有丝毫价值” 类似这样冰冷的话语。《大自在》中的少年整日里鼓弄自己的飞机,好像飞机才是他的伴侣,对于与他人的相处全无兴趣。《罗莉塔》中的老人,在他的眼中,只有拥有回忆、拥有 “精神” 的自己和当作初恋女友转世的女孩具备人的形象,其他人在他看来,全是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动物,仿佛毫无作为人的资格。

这种现象,正是将自己的精神关注凌驾在所有现实层面之上,他们将自己于精神领域的幻想投影在对于往昔的回忆中,却在现实世界中捕捉不到任何支撑回忆的实质,这就造成了精神与肉体、既往与现世深刻的分离与解裂,从而也同样构成了诸如欧阳子笔下的 “灵肉之争”,也即 “今昔之比”,“灵” 与 “昔” 互相缠绕,“肉” 与 “今” 相互印证。如果 “灵” 代表了过往所有的想要抓住、重新摭取的美好回忆,那么 “肉” 则一棒打醒,告诉人们这是无法回避、不得不面对的沉重现实。故 “灵与肉”、“今与昔” 形成巨大的张力,撕扯着人物的内心,在这种持续不断、毫无妥协的较力中,力量的攀升就像是即将要爆发的火山、即刻要扯断的绳索,终将于一瞬间火花般的闪耀、释放之后,导致必然的崩坍、溃败、断裂、衰颓、伤痛甚至湮灭。

故《伦子,再次登台》中当男主真的帮助伦子从冰冷的睡眠中醒来,容颜如当年一般美丽,青春依旧的重返舞台时,关照自己却早已老去,他实现了自己、父亲和伦子所有的愿望,但对于自我心底中真正的憧憬——与伦子在一起的爱情,过去无法实现、现在也必然不能,所以在见证伦子重新迎接星光闪耀的同时,唯留下自己落寞黯淡的背影。而《大自在》中的少年以生命为赌注终于重现了父亲的辉煌,却也差点重演了同父亲一样坠机死亡的一幕,全身包裹绷带躺在病床上的他,正好展现出了硬将 “过去” 拖回 “现在” 必然要付出的巨大代价。特别是在《罗莉塔》中,这种体现就更为明显,对于一个生命临近终点、失却所有希望与幻想的老人来说,深陷在回忆中成为了他孤单寂寞生活中唯一的支撑,以用来逃避即将到来的死亡。所以他不能摆脱过去,更不愿放弃过去,初恋情人死于战争中,成为了他今生最大的遗憾,所以当他看到酷似初恋情人的女孩时,顿时产生了 “现在仍能弥补过去” 的幻觉,可正如欧阳子所说 “如果过去是爱是灵,现在却是欲是肉”,他将过去关于爱情的回忆凝结成一个片段,试图带入到现在,却不曾想 “太多的 ‘灵’、太多的 ‘精神’,并不是一个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故他的肉体开始失控迷走,精神陷入虚幻的迷狂,他仿佛在 “找回过去” 的行动中返老还童,期待重新以年轻的模样与初恋情人再次相会,却终究在一时的亢奋惊厥过后被硬生生地扯回到现实,带着无尽的恨意彻底毁败。

二、保持对 “过去” 的记忆,却能接受 “现在” 的人。

这类人偶尔回忆 “过去”,重温记忆中的美好和感动,却也能认清现实、灵魂归位,向着未来亦步亦趋的前行。他们的 “灵” 与 “肉” 因着 “今” 与 “昔” 的改变具有一定的偏差,却在可允许的阈值之内。倘若单从“沉浸在回忆中” 这个角度来说,第一类人如果是一种 “生命式” 的绽放,像烟花一般,转瞬即逝,那么第二类人则是 “生活式” 的流淌,仿若静谧的小溪,绵延不绝。比起第一类人,他们于现实世界中,更容易生存下来,具备更强的韧性和适应性。他们或许也有各自一段难忘的过往,但他们深知 “现在” 毕竟不是 “过去” ,为了不因 “灵” 与 “肉” 的割裂而造成巨大的痛苦,他们知道选择性的放弃和取舍,将代表 “过去” 的 “灵” 置于 “现在” 的 “肉” 之下,唯余偶然间的回眸,仿佛是对 “过去” 匆匆的留恋,透露出不胜今昔之深深的惆怅和感伤。

例如《蓝天之车》(册1),是《少年少女》中 “今” 、“昔” 意象最为明显的一篇作品 。所谓 “昔” 就是男主理哥, “今” 当是女主小直,理哥作为一名普通的修车匠,总是喜欢利用汽车鼓捣点古怪而不实用的发明,像是一个大男孩,童心未泯,多少年来总是那个样子,而小直从小喜欢亲近理哥,常在一起玩耍,比起理哥的 “从未改变”,在作品中我们见证了她从一个女孩到学生、到成年嫁人,再到离婚做起单亲妈妈一路的人生历程,在她身上所体现的 “今”,不是一个单独的状态,而是不同人生阶段的 “现状”。如果说理哥所代表的是 “时间的停滞”,那么由各个 “现状” 所串联起的小直则代表着 “时间的流淌 ”。而横亘在这 “今” 与 “昔” 、“动” 与 “静” 之间的,则是二人长久来心知肚明却从未表达出的爱意。可时间,不为任何人暂停一分一秒,青春,也不为任何人久留一刻。所以在理哥身上体现出的并非真的 “停滞” ,而只是二人想回去但却永远回不去的过往。它不像是将那两辆车耸立朝天形成的艺术造型,倒了还能够重新搭起,而是最后冲向蓝天的飞车,不管在一霎间显得如何想要用力地释放、恣意的摆脱,终将在 “时间重力” 的作用下狠狠地跌落回现实,结尾将两人 “今” 与 “昔” 的背影一同闪现,仿佛提醒着读者 “人生不过如此”,正像是理哥最后说的:“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电影黑天鹅里,最后nina是死了吗?还有跳黑天鹅是的翅膀是怎么回事 她...

整部片子看得心都像是被提着的。态度暧昧的教练,虚虚实实的竞争者,女主的生活一半在恐惧的幻想中,一半在压力巨大的现实。电影的结束于她的一句话“我感觉到了,完美”。电影中好几处都出现她说“我只是想完美”,最后竟如此疯狂。若是她完成了“黑天鹅”后边死去,那这在她看来应该是最完美的了。她一直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做“白天鹅”时候的她似乎恐惧一切,她怕有一天像妈妈一样因为年龄不能继续跳舞;她怕有一天像Beth,那样的腿如何来跳舞?也恐惧自己总有一天像Beth一样被某个人代替;更接受不了别人来侮辱这白天鹅的纯洁。可她必须去完成《黑天鹅》,按照自己的要求必须做到完美。她的衣服是粉红色的;她的房间时粉红色的;她晚上听着音乐盒入睡。她就是白天鹅的完美化身。她无法接受如此鬼魅的黑天鹅。就如以前的我们无法接受很天鹅家族中还有黑天鹅一样。可这个矛盾在于若想得到“完美”,她必须接受这只黑天鹅,并让它“魅惑”到极致,于是我们看到的白天鹅向黑天鹅的蜕变开始了。观众在女主的幻想与现实生活中来回穿梭,亦真亦假,真假难辨。portman对黑天鹅的诠释几乎无懈可击,全在眼神上。
她对完美的追求岂是一支舞能够满足的。她比别人努力百倍,她是队里练到最后走的一个;她总是坐最后一趟地铁回家;她家里的地板因为练习旋转被磨得到处都是坑。她怕,她怕有一天离开舞台,像beth一样留下的只是一片孤寂和伤痕。于是最完美的只能是她死在舞台上,回到那只白天鹅死在舞台上。我想她始终不接受那只“黑天鹅”的。她若死了,这是她认为最完美的结局,第二天的头条将是“谁谁谁完美的绝唱”;若是没死,可能就变成了“女演员为让自己进入状态而不惜剖腹放血”如此云云。就如我们现在聊梦露,我们聊李小龙一样,他们若没有死,我们看到垂垂老矣的他们会像现在这样吗?他们的死在某一方面成就了他们。似乎这就是完美主义者最好的结局,否则Beth就是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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